【S/B/S】Next To You
“我不同意。”布鲁斯强调，双手撑在面前厚实的桌子上，语气听上去很不愉快。“我同意非常时期需要互相协助的部分，但是军队有军队的做法，我们有我们的。我的同伴还在上头作战，相信我，我来跟你们交流不是为了听这个。”
“B，没关系。”超人说道，不过任谁都能看出这只是一个即时投影。岁月的流逝没有在超人身上留下多少痕迹，除了鬓边多了点白发，他看上去依然称得上年轻。“先听她说完。”
“放心，这不是在要求你们听从政府的命令。”阿曼达·沃勒发出一声浑浊的咳嗽，“打了这么久的交道，我很清楚哪些做法是在浪费时间。比起费心观察军队的动向，直接有一位对你们充分了解的指挥官在场会方便很多。”
“那他得清楚风险。”布鲁斯收回按在桌子上的双手，挺直了脊背。“我不希望会有人大呼小叫打扰战斗进程，只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。退一步讲，如果你们真的有对英雄们了解充分的战斗人员，我建议你让他好好待在地面上——年轻一辈会比我们更需要他。”
超人的投影则皱起眉头，微微点头。“我同意蝙蝠侠的说法。”他说，“孩子们更需要帮助和指导，战略部署的话我对蝙蝠侠有信心。我们完全可以通过别的方式进行联络，直接介入战场的风险过高。”
阿曼达叹了一口气，她握紧了手中的拐杖。“相信我，他几乎熟悉所有的风险，而且——”
“而且我也活不了几天了。”一个苍老的声音，会议室里多出来一位老者。跟他自己声称的不同，他看起来挺精神的——老人穿着一身板正的西装，微微佝偻着背。他的头发全白了，脸上爬满皱纹，除此之外，他看起来不错。“崔克·柯莱恩。幸会，韦恩先生……以及，很高兴见到你，肯特先生。”
超人看上去有些惊愕，接着表情变成了伤感。他似乎感受到了对方的决心——决心往往不是来自于怒吼或者歇斯底里式的感情喷发。它的最终表现往往是可怕的平静和沉着，面前的人正在用现实诠释着这一点。“你好。”超人叹息道。
“幸会，柯莱恩先生。”布鲁斯则在面罩后眯起眼睛，语气听上去可不像内容那样亲切。他现在被蝙蝠盔甲全副武装，来者却用另一个名字称呼他。“很遗憾，当下我们只能提供一个可能有去无回的旅程，充满流血和恐惧的那种。也许它不太适合您的年纪。”
老人怔了怔，似乎是花了一两秒来回味这个句子，然后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，脸上丝毫没有怒意。“我参加过战争，韦恩先生。这种时候我们这些老家伙本来就更该站出来，不是吗？”
布鲁斯从对方身上读不到哪怕一丝恐惧，这让他有点儿挫败。在第一代超级英雄崛起之后，政府很快做了应对措施。早期所有英雄都把自己的信息保护得很好，可惜那没有持续多久——没有任何政权会放任几股未知而巨大的力量在自己的地盘乱跑。随着时间流逝，那些金字塔尖上的人得到了他们想要的。就算在大众眼中英雄们的身份依然成迷，并不意味着政府也一无所知。
他面前的老头无疑是知情者的一员。
蝙蝠侠早在几年前就隐退幕后，他不像超人，每道伤痕都意味着代价。他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再继续夜巡，现在的布鲁斯更倾向于待在蝙蝠洞，监测着高谭街头的动向。
直到现在。
地球又一次陷入危机，不过这次不同以往。他们面对的不是单打独斗的怪物，也不是对某个英雄有着特殊仇恨的异形。这回的入侵者无意于漫无目的的破坏，他们发动了一场真正的战争——关于能源与领土，关于一个物种的生死存亡。他们秩序井然，进退有序，并且对人类毫无轻蔑之心。
这样的敌人最为可怕，英雄们不能像往常一样直接击退对方拥有绝对力量的首脑。然而更加棘手的是，大部分长久以来未曾经历过战争的人们陷入了恐慌。悬在头顶的外星军舰随处可见，舆论控制起到的作用几乎是零。各个政权的公信力急剧下降，年轻一代的英雄们为了阻止人类内部的暴乱而四处奔波。
而布鲁斯再次披上了战甲，很清楚这很可能是他一生中最后的战斗。
“我发现了他们的中心舰群。”超人的投影突然波动了一下，“我需要去确认一下，一会儿我会将资料共享。如果猜得没错，这很可能是他们的指挥——”
投影更加剧烈地扭曲了几秒，突然消失在空气里。
“前线形势紧张，我得回去。”布鲁斯敲了敲塞在耳朵里的通讯器，语速快了些。“那个傻大个儿现在正在正面迎击敌方的舰队。不过很好，我们现在有了更加明确的目标——我希望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，沃勒。”
阿曼达·沃勒叹息着点了点头，背过身去，拐杖敲击地面发出哒哒的轻响。“待会儿见。”她的语气带了点鲜有的悲伤。
“他会没事的。”老人说道，一脸坦然地跟着布鲁斯走。“我们分析过敌方的武器，它们不会对超人造成致命伤害。”
“不会造成致命伤害？”布鲁斯头也不回，声音里多了几分讽刺。“他是我们这一边最重要的力量之一，目前我们对敌方的武器一无所知，如果超人现在被重伤——”
“所以这是我的工作。”老人微笑着说，走快了两步，跟布鲁斯并列前进。“我们确定敌方在现阶段没有动用涉及氪元素或者魔法的武器。”
“消息真灵通，让人印象深刻。”布鲁斯不耐地踏上传送阵，“现在回去还来得及，柯莱恩先生。你看到沃勒的表情了。”
“你希望能用刻薄的话赶走我，韦恩先生。”老人保持着看上去真心实意的微笑，“我知道沃勒女士在想什么。我们很可能再也回不到这颗星球，或者我们的生命会在今天结束。是的，我知道，并且能够接受。”
“好吧，跟上来。”布鲁斯没有回头，“至少你没有带几个随从人员一起送死，值得钦佩。”
“我可不想在这种时候发展人际，”老人再次开口时，他们已经站在瞭望塔的传送台上。“那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，布鲁斯还是能很清楚地记得每个房间，每条走廊，每个武器的配置。此刻的瞭望塔空无一人，被战火炮击得残破不堪，只有部分功能还能勉强运转。就在他们踏下传送台的时候，几枚流弹在窗外猛地炸开，整个瞭望塔都被炸得震了一震。布鲁斯就算上了年纪，这种程度的突发事件对他来说还是小菜一碟。但他身后的那位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——强烈的震动让老人摔在了地板上。
“前几天我勉强恢复了这里的传送功能，我们得在这股能量波动被扫描到之前出发。”布鲁斯向身后的老人伸出手，昏暗的光里，他能看到对方的掌心被地上的金属废片划出了一道狭长的口子，血无声无息滴在地板上。
“坏运气。”老人耸了耸肩，看上去完全不把这伤当回事。他直接用沾满血的手拉住那只伸过来的手，有些费劲地站了起来。“谢谢。”
“这里储存着一架中型战舰，按照目前敌方在地球的武力配置，这种规格的战舰完全无法升空。”布鲁斯不再询问对方是否要回去，而是干脆地开始说明现况。“它是我们的机会，现在敌方的舰群离得足够近。”
“上面搭载的武器？”老人熟门熟路地询问。
“S-40型导弹50枚，K-327型280枚，富余电量能够支持3次镭射重炮。”布鲁斯说道，控制战舰的舱门打开。“它被搁置太久，还没来得及改装成最新型的制式。现在那群外星疯子是靠新型发动机的辐射定位，它某种程度上说来是隐形的。”
“不够。”老人仰视着面前的战舰，语气很肯定。“如果是老型号，它的速度会慢不少，我们需要更重的筹码……这里还有别的武器储备吗，比如核弹级别的？”
“如果你在开玩笑——”布鲁斯说到一半突然闭了嘴，“我需要确认一下，你在这里等着。”年迈的蝙蝠侠看上去有些烦躁，他吸了口气，大步离开了房间。
老人独自留在原地，依旧佝偻着背。随着蝙蝠侠离去，他慢慢站直身子，在半废墟的瞭望塔中独自面对一架钢铁铸造的庞然大物。闪烁的炮火不时透过观测窗照亮整个房间，老人缓缓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，最终把脸埋进了枯瘦的手掌。
“克拉克，”布鲁斯迅速激活仓库内的电子标签。“情况怎么样？”
“嗨，布鲁斯。”超人的声音再次响起，听上去和过去数十年并无差别，不过比在会议室那会儿温柔得多。“我还撑得住，那边的攻击只是……单纯的攻击，没有什么伤害性。”
“你得谨慎些。”布鲁斯冲着通讯器嘟囔道，下意识摩挲了一下左手的无名指，他能感受到手套下那枚戒指。“把中心舰群的坐标传给我。”
“有难度。”超人的声音在爆炸声中比较模糊，“就我目前观察到的，中心舰群每半小时进行一次随机空间跳跃。我无法给地面提供一个大致的范围。”
“离下一次跳跃还有多久？”布鲁斯在最靠里的架子上输入一串密码，“你应该能计算出来。”
“我可以把精确到秒的数据给你，秒以下舍去，这样可以吗？”
“没问题，老样子，倒计时的形式。”布鲁斯拖出一个巨大的箱子，这在他壮年的时候是轻而易举的事情，但他现在得停下来喘两口气。“我得去应付那个政府来的老头，你继续观察他们的舰队，一会儿联系。”
“好。”超人干脆地切断了联络。
结果布鲁斯刚刚把箱子拖到战舰附近，瞭望塔可怕地震动了一下。碎屑开始从地面上漂浮至空中。老人向前几步帮布鲁斯扶住箱子。
“压缩型的类核弹头。”布鲁斯干巴巴地解释，把箱子扛上战舰。“二十一年前缴获的，一直储藏在仓库，应该没有失效。”
老人没说什么，只是点了点头。布鲁斯认为他多少会向阿曼达·沃勒那边汇报这件事，但老人什么都没有做。“你有什么计划吗？”他平静地问，就像那不是一箱危险的爆炸物，而是一箱子土豆或者别的什么。
“超人那边提供了一个有效定位，可以推断接下来二十分钟左右中心舰群的动向。”布鲁斯启动了战舰的操控台，同时瞭望塔更加剧烈地震动起来。他们启动传送阵时的能量波动准是被探测到了。老人扶住身边的舱体，这才没有在剧烈震动中又一次摔倒。“我会先启动隐形模式寻找他们的指挥舰，接着制造一个突破口。我们的人有消息，他们的统治者会来巡视战场。”
“这是一场刺杀。”老人总结。
“你要这么称呼也可以。”战舰发出了低沉的嗡嗡声，一头扎进遍布宇宙的战火。“地球上讨人厌的节肢动物已经够多的了，比起满街头那样的巨型虫怪，我宁愿选择满街头小混混——我们不能输。”
“我们不会输。”老人肯定地说道，布鲁斯瞥了他一眼。
“你看上去不是很热衷于向地面汇报。”把武器布置妥当后，布鲁斯熟练地操作中型战舰避开流弹，直接进入隐形程序。
“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。”老人说。
“嗯哼。”布鲁斯紧盯着面前的屏幕，避开又一颗流弹，同时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。“很难想象。”
“现在减速百分之十五。”老人突然开腔，布鲁斯皱了皱眉，还是遵从了——他不清楚对方在玩什么把戏，但现在的境况加速减速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。结果他前手刚减速，一颗流弹突然弯曲轨迹，贴着战舰蹭了过去。
布鲁斯眯起眼睛。
“我们缴获过这种武器。”老人解释道，“它在追踪一个特定的目标，刚刚我们正好在它的转速轨道上。”
“不错的计算力。”布鲁斯顿了顿，“谢谢。”
“布鲁斯，”超人的声音再次传来，“刚刚我成功绕着他们的中心舰队飞了一周，扫描后的结果给你传过去了——哎哟——”
“你是指被追着打了一周。”布鲁斯声音里有了些笑意。
“被导弹炸多了还是有点痛的。”超人的声音听起来也轻松了一些，“我清除了一些封锁舰，地面的舰队应该可以成功起飞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我只需要再近距离收集一下情报，好让我们的政府朋友满意。”布鲁斯扯扯嘴角。“过会儿见。”
“布鲁斯，我——”
蝙蝠侠干脆地中断了连接。
“你在说谎。”老人平静地叙述道。
“就算地面的舰队成功起飞，顶多也会跟敌人部署的舰队拼个半斤八两。”布鲁斯用一种理所应当的口气说。“而我们会牺牲很多人。很多珍贵的，年轻有为的战士。如果这次行动成功，对我方来说会是巨大的优势。”
老人沉默了几秒。“也许你可以告诉他，你知道的。”
“……也许。”布鲁斯咳嗽了几声，接着沉稳地回答。他的手丝毫没有闲着——战舰以各种匪夷所思的姿势悄悄突破重围，向敌人中心舰队的位置进发。
现在这个距离他们已经能够看到敌方的主舰，倒不如说那个异形的巨大战舰很难被忽视——比起规整的科技产物，那更像是一个金属质感的巢穴。卵圆形的主舰四周环绕着五艘稍微小一点的飞船，它们与主舰形状类似，按照各自的轨道环绕着主舰飞行，带着一种怪异的美感。再往周边一点是密密麻麻的护卫舰，堪称铜墙铁壁的防御。
然而蝙蝠侠并没有因此放慢速度，中型战舰就像水里的鱼绕过礁石般利落地在护卫舰群中前行。就算布鲁斯·韦恩已经是一个真正的老人，他的反应力却没有下降太多。
而另一个老人依然没有再次联系地上指挥部，甚至连最基本的情况汇报都不去做。他只是不停地观察着敌方的战舰，同时对布鲁斯的前进轨道设置做出一些调整建议。布鲁斯得承认，那让自己的战舰减少了很多可能的损伤。这个柯莱恩虽然古怪，但目前为止很有帮助，跟他配合得毫不费力。
终于，他们穿越了重重的舰群，到达了主舰的附近。而倒计时显示他们还有五分钟左右的时间。
“不管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。”布鲁斯放慢了手上的操作，一边显示屏不停显示着超人的联络请求，但布鲁斯丝毫没有接通它的意思。“现在是个揭晓它的好机会，柯莱恩先生。”
老人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，却发现自己被突然多出来的金属安全带箍住了躯干，牢牢固定在座位上。而他座位底下的地板正渐渐浮现出缝隙。
“救生舱。”老人念叨着，脸上慢慢露出一个微笑，看起来毫不意外。
“是的。”导弹流水般向敌人的主舰射去，布鲁斯操纵着中型战舰毫不犹豫地向金属巢穴的动力室处疯狂攻击。“我能分出来支持它回到地球的电力，不过你需要一点点运气。”
“你到底还是要把我送回去。”老人的声音不见一丝慌乱。
“就算我算出了动力室的位置，这些火力也远远不够。”布鲁斯说，“但我们脚下的这艘战舰，就像我说的，是老型号——它的动力系统一旦以特定方式破坏，会引发毁灭性的爆炸。那将是比类核弹还要可靠的威力。”
“但你不是唯一能够做到这个的人。”老人耸耸肩膀，“超人也能做到。”
“敌人主舰的动力系统涉及部分魔法回路。”蝙蝠侠冷静地说，“我不会让他去冒这个险。不，不是因为单纯的感情问题——他和那群年轻人一样，还有着漫长的未来。而等着我的很可能是满是管子的生命维持装置，几个月后，或者几年后。作为一个战士，我个人更倾向死在战场上。”
“你早就打算好了这些，却没有向任何人透露，哪怕是你的伴侣。”老人说，但语气平和，没有任何震惊或是否定情绪。
“很遗憾，”布鲁斯露出一个微笑。“在面对感情和大义的时候，我们两个都只会有一个答案。我很清楚他明白情况后会做出什么选择，他不会阻止我，但他会为此而痛苦。”
“……你很了解他。”老人说。
“所以我不希望他接触到这个选择——这样他也许会悲伤，也许会愤怒于我的欺骗，但不会有那么深重的自责。相信我，自责带来的悔恨是最糟的。”
老人没有再接话茬。他把一只手伸入口袋。另一只手攥紧了副驾驶座位的扶手。布鲁斯余光发觉了对方的小动作，警惕地绷紧了身子。
“弹射救生舱。”布鲁斯果断下令，不管柯莱恩是来干什么的，这是送他回去的最后的机会。蝙蝠侠从来不喜欢有害无益的好奇心，这一点不会随着年龄改变。
“请求拒绝。”冰冷的机械音回答了他。
“什么？”不可能，程序中断只有一个理由——
“同等级的管理权限，优先采取否定决议。”机械继续冰冷地回应。“管理者代号01-超人驳回了您的请求。”
“什么时候——”
“在你去取弹头的时候。”老人整了整自己的领带，打开了从口袋里取出的小盒。那里面是一枚戒指，布鲁斯很清楚，因为他的手套包裹中有一枚一模一样的。但那戒指的主人此刻应该在很远的地方，正努力摆脱敌方主力舰队的全力攻击。
“这就是我来的目的。”自称柯莱恩的老人轻声说道，“老实说，我已经老到飞不动了，布鲁斯。”
蝙蝠侠沉默了很久。
尽管他依旧没停下对敌方主舰的疯狂攻击，尽管超人的联络请求提示音越发急促，尽管时间还剩两分钟。老人也没再说话。他轻轻地戴上了那枚戒指，接着抬眼看着面前的一切，眼神近乎于怀念。
“拼字游戏，哈？”布鲁斯打破了沉默，“Trekk Clan，我敢打赌有两个k。”
“我认为你会喜欢。”老人说，屏幕上最后的飞行轨道已经确定，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房间。
“所以你才穿着这身蠢兮兮的正装。”布鲁斯随手按下确认，战舰开始加速。“我承认……我想象过你超级老之后的样子，但没想过会亲眼看到。”
“你觉得怎么样？”
战舰左边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，护卫舰发觉了什么，在努力对他们进行攻击。
“唔，挺英俊，就是看上去比我还老。”
战舰内起火了，有烟慢慢渗进驾驶室。好在舰身的伤害丝毫没有拖慢战舰的前行速度。
“说真的，你完全可以省略后半句……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在这里？”
飞行轨道没有偏离，一个好消息。
“不。因为如果换了我，也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。”
主舰近在咫尺。
“那……晚安，布鲁斯。”
一切声音渐渐远去。
“晚安，克拉克。”
速度加速到极致，战舰外壳开始解体。
“对了，布鲁斯。我得告诉你——我从未因为你的欺骗感到愤怒。”
“一秒都没有。”
“您或许可以选择别的要求。”
“我的剩余寿命不超过五天，这是检测仪给出的精密数据。我想我达到了申请标准。”
“您可以舍弃身体，像其他人一样选择人造义体。如果不满于义体……您这样的人，大脑数据化也可以得到批准，那将是绝对的自由。”
“不，谢谢。我已经活得够久了。”
“我们强烈建议您撤销这个请求提案。之前十五例请求者，没有一人真正遵守规则——人们在面对自己只存在于过去的所爱之人时，总是忍不住妄图改变历史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一旦有改变历史的倾向，请求者将会立刻被时间点驻守的监视者消灭。我们不希望看到——”
“我不会的，我知道贸然改变历史会带来什么。”
“每个请求者都这么保证过。”
“几千年来我没有一次背叛过人类，我想这个足够作为信用担保。”
“……”
“如你所见，我也失去了冲动下改变历史的力量。现在我的力量，和那个时间点的正常人类差不多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“我记下来了当时地面军队每一位飞行员的名字，我知道人类的胜利是基于当时存活下来的那些精英。就像我说过的，我从前没有背叛过人类，之后也不会。”
“我们会考虑您的提案。但您要知道，我们不希望失去您，超人。”
“但你们不再需要我。我在强盛时期的力量，现在人们凭借自己的科技也能够得到……我只是旧时代的遗产，是时候让这一切都结束了。”
“……我们知道了。”
“谢谢。”
“这是这次的来访者资料。阿曼达·沃勒，请继续履行保密协议，否则我们将抹杀您和这次的来访者。现在您只需要提供给他一个合理身份。交接到此结束。”
“又要往这里塞莫名其妙的人？就算你们更有力量，好歹给过去的人们一点尊重——上次你们送回来那个老头子简直把整个华盛顿搅得鸡飞狗跳，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擦干净你们的屁股吗？”
“沃勒女士，好久不见。”
“……不。这不可能。”
“哇哦，说实话，我真的挺怀念这里的。呃，你还好吗？”
“不，不可能是你——我是说——你可是超人啊。”
“这可不像你，沃勒女士。”
“……我知道他们实行时间传送的条件，为了维持历史的稳定，能通过传送协议的人都是……”
“信誉较高的将死之人，我知道。”
“……”
“就算是时间也有尽头，而我只是个凡人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“沃勒女士……阿曼达，别哭了。”
“……好吧，超人。这只是老年人的一点多愁善感。”
“我很高兴能够回来。”
“我看了你的请求资料。蝙蝠侠不会同意的，他非常讨厌我们……我是说政府，插手他的事情。”
“他会同意的。”
“可是——好吧，好吧。”
“毕竟你是最了解他的那一个。”
【END】
总之先搬一篇短的试试看……！
